標題: 曹依立(律師),從小工友到大律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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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07-10-9 22:29  資料 文集 私人訊息 
曹依立(律師),從小工友到大律師
曹依立(律師),從小工友到大律師
  作者:林安
  時間:1998-10-3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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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戒嚴軍管的50年代,一個小學生因為貧窮或升學競爭,被人誣陷,成為理所當然的最佳偷竊人選;他被綁在樑上,像是共產文革鬥爭一般地被展現於全村鄉親面前。因為經不起痛、因為年紀小、因為懼怕強權,於是被屈打成招,成為軍棍政權下的受害者。」
「父親長期酗酒、妄想,喝了酒就毆打我母親,讓我們兄弟們從小就在驚恐中過日子。也因為父親酗酒鬧事的關係,小時候在東莒地方鄉親的面前,我們經常抬不起頭來。而父親的酗酒惡習也在我們的心靈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。但,幸好的是,母親的愛補足了這一切的遺憾。」
這是現在披著律師袍,常為鄉親們在連江法庭中辯護的---曹依立童年的故事。
一生中從事過十餘職業的曹依立,最終在其童年蒙冤事件的召喚下,放棄了15年公職生涯,毅然決然地投入了當年錄取率不及百分之0.5律師考試,而在這之前,他更得先努力研讀從未碰觸過的法律叢書,以通過第一階段的檢定考試。
這樣的放棄,需要多大的毅力 與決心?曹依立說:「以前擔任的公職,有司機接送、單獨辦公室、偶而可以享受千元以上的大餐,到了準備律師考試的那一段日子,卻只能到每餐20元的學生餐廳用餐。
雖然在準備考試期間有過疑惑,有過擔憂,並且還得面對家庭的經濟壓力、家人的擔心,但是我始終相信自己可以做到。」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有如此的信心,他說:「母親一直都是我的精神支柱,不管我做什麼樣的決定,母親她總是在一旁默默的支持我。」
民國62年從馬祖高中畢業後,曹依立他並未進入任何一所大專就讀,在經濟與現實的壓力下,他進入一連串艱辛的工作經驗:
在15天連江縣黨部的工友生活裡,因為嗜讀,晚上接電看書被當時的縣黨部長官斥責:「晚上點燈看書很浪費電」,對於嗜愛看書的曹依立而言,當然是不能忍受的事,而且以當時在馬祖機關學校當工友的人來說,當工友和當長工差不多,於是年輕的曹依立心中激起了這樣的聲音:「對環境不滿時,我該怎麼辦?」15天後,他選擇了---離開。「不滿是一種高貴的情緒,它是改變的動力。」歷經了包括店員、技工、紡織工人等十多種工作經驗,他說:「不能改變環境時,你要改變你自己。」
選擇離開馬祖的他,知道要讓自己能發揮所長,最重要的就是要---充實自己。於是,白天工作賺取生活費,晚上自己閱讀進修。在這樣辛苦的努力下,高中畢業後4年(民國67年),他進入當時的世界新專的公共關係夜間部。「一邊工作,一邊讀書」---是他之後十幾年的生活寫照。就在考上世新的同年,他參加普考及格,這是他改變工作從事公職的開始。
普考成績公佈的當天,在人山人海的看榜人潮中,他只有想從榜單後頭看起的心情,帶著緊張、帶著擔憂他一路的往榜單的前半部走去,而愈隨著目光的前移,他的心情也愈是如石沈大海般的沮喪,直到在榜單第一行的第四個位置看見自己的名字時,他喜悅地不敢相信這一切,不敢相信在這麼多人考試中會錄取他。
普考及格後隔一年,他又考取更難考的高考,於是擠身收入安穩的主管級公務員生涯。然而,不久後,他為什麼又放棄了很多人得努力很久的主管級地位,而去考律師?他說:「人的一生只有一次,不能從來,每個人都應該有勇氣去追求你曾經有過的夢想,不然當你離開這世間的時候,你會不甘願閉上眼睛。」
對於家鄉馬祖目前的司法情況,他擔憂的說:「從來沒有一個地區居民的犯罪比率像馬祖這麼高。在馬祖,被判有前科記錄的人有1/3,這樣的數據遠遠地高於台灣地區的平均數。」在一向以民風純樸著稱的馬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奇特現象,曹律師說:「主要是因為現今的法律制度,對於馬祖並不合適,於是弄得馬祖居民動不動就不小心觸法。而一向以法為重的法官,也完全未站在馬祖居民的特殊處境下,考慮到當地的風土民情,自然你跟我很容易就成為下一個罪犯。其實說穿了,馬祖居民只是兩岸政治敵視政策下的犧牲者,是法律施暴下的受難者。」
一連串的努力,曹依立從一個打掃送茶的工友,登上現在上流社會的律師角色,證明了這句最為大家耳熟能響的勵志小語:「英雄不怕出身低。」透著感性目光,曹律師他娓娓地說道:「小時我曾幻想自己是宇宙的統治者,夜宿屋外的時候,望著天上的星星,我努力想著我要如何為自己被誣陷的偷竊罪辯護,而今,在現實中,我終於知道如何為自己辯護了。」親愛的朋友,你呢!
《採•訪•印•象》
看我寫曹律師的故事,遠不如聽他自己說來的精彩。所以建議馬祖地區的社教單位不妨延請曹律師,就他的奮鬥史與人生觀進行一場演講,我相信那絕對是一場啟發生命的洗滌。他的母校世新學院就曾以傑出校友身份,邀請他回校演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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